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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小汤山院长:非典时医生成典范 十年后变质

2013-03-20 18:03:04 来源:搜狐健康

2003年春夏之交,北京城仿佛一夜间变成 “空城”,街上人迹罕至,火车站满是急于逃离的外乡人。张雁灵开着车一天走访了九家医院,每家医院的大厅里都挤满了发烧病人,医务人员忙得奔走不停。“这场疫情什么时候能结束?它会如何发展?” 作为医生的他,此刻心急如焚,就在不久后,他接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命令之一——就任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(以下简称小汤山医院)院长一职。

铁血硬汉

“换一个敢签责任状的人来!”

10年前,这家京城以北35公里的医院,在北京几乎家喻户晓。当时非典疫情不断蔓延,北京医护力量和医疗资源已严重“透支”。4月22日,经国务院批复同意,北京市紧急筹建小汤山非典专科医院。4月24日,北京市请求军队支援医疗力量。

据小汤山医院附近居民回忆,医院建设时真是昼夜不停,上千吨水泥、白灰、砂石料、红砖块,几百辆大小货车,不停地往院子里进。7天7夜后,100多间混凝土盒子房和轻钢活动房出现在眼前。

时任解放军白求恩军医学院院长的张雁灵当时正在国防大学深造,接到中央军委紧急命令,就任小汤山医院院长兼党委书记,他回忆起这次“临危受命”,“当时的情况是,命令已经上报,我是一边等命令,一边来报道。”没来得及考量就上任,从离开学校到小汤山医院,召开大会,仅用了两个小时。

同一时间,包括144家医院的1200名医护人员也正从四面八方集结。

眼前是尚在施工中的混乱场面,已经有过院长经验的张雁灵马上冷静下里,他马上召集党委会成员开会,而会议的内容是向大家描述了未来要走的三条路。“第一条路是病人没有收治好,工作人员的防护也没做好,背着耻辱走出去。第二条路是防染工作没做好,我们自己感染死在小汤山。第三条路是把病人治好,我们活着走出小汤山!”

张雁灵展现出军人特有的刚毅,要把一个所有人凝结起来,去完成一项外界视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为此,他要求每个科室负责人签“零感染”责任状。由于事关重大,有的人不敢签。“你不签可以,那就请你回去,换一个敢签的人来。”如今,张雁灵回忆当时,“真是万不得已,只能采取这样一些似乎不讲道理的办法,去严格要求”。

柔情院长

“这个时候承担起亲人的责任”

随着非典病人从各大医院陆续转入,当时满大街都在传说,这里之所以要建非典定点医院,是因为附近有一个火葬场,方便医院死了人后直接运过去。外界甚至传出“小汤山将会有成批的解放军倒下”,这所远离市区的野战传染病院俨然成了“死亡集中营”,似乎方圆百里都能感到“瘟疫”的气息,而小汤山内部的恐惧也在悄然蔓延。

据知情人回忆,首批转来的病人一到医院门口,看到全是摄像头和武警,心理压力陡增,甚至还有人跪着请求医护人员不要将其送到病房去。病人恐惧、医务人员心里也充满未知,张雁灵知道自己现在急需做的是抚慰人心。

按惯例,每当新病人收进来的时候,张雁灵都要带人去查房,对于一些心理负担重的病人,除了交代要特别照顾,多疏导沟通。张雁灵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每个病人,以便于与病人及时沟通。"病人被隔离在这儿,我想这个时候能承担起亲人的责任。"

除此以外,他还制定制度:工作人员每天测量三次以上体温。

“每天早晨第一件事,我要先浏览一遍这一千多人的体温,尤其是一线的监护人员。”张雁灵说,由于病人气管插管后导致污染物喷出,极容易感染一线人员。在当时的小汤山医院,甚至女医生、女护士例假期的体温波动,都可能被暂时调离隔离区。

6月20日上午,10时05分,最后18名非典康复患者沿着绿荫掩映、细石铺就的马路迈出小汤山医院。同时,千余名官兵也在迅速撤离北京。很多人第一次来北京,刚的时候是晚上,走的时候是黎明,有的人只是坐车路过天安门时看了一眼。

4天以后,世界卫生组织宣布,北京不再是非典疫区。

老军人的新角色

“关爱医生就是关爱患者”

针对小汤山医院的旧址,在卫生系统内部,曾过有一种声音,在原址上建起一个非典博物馆,但如今,它已经成了当年感染非典后遗症的医护人员的疗养站。

十年间,张雁灵参加了四川汶川地震、青海玉树地震等救援工作。刚刚卸任总后卫生部部长的张雁灵现在又有了新角色——中国医师协会会长,他的重要工作职能之一就是研究医患关系,维护医生的执业安全。

“03年的SARS应该成为中国医务人员履行天职的一种典范。”坐在医师协会办公室里,张雁灵回望当年,情绪激昂,目光犀利如初。

“如今患者对医生的满意率下降了,不是医生或患者做的不好,这里面有一些偶发矛盾和社会矛盾。”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为何如今变得暴戾不堪,张雁灵痛惜不已。“关爱医生,其实就是关爱患者。医患关系不好,受损害的是患者。”

他身后的墙上绘着中国医师协会硕大的会徽,在窗外透过的阳光照射下显得分外鲜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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